妈妈走后，平常干净整洁的家变得杂乱不堪。
一家人蓬头垢面，精神萎靡不振。
头七一过，姐姐带头打起精神，和小妹周漪打理家里里里外外的卫生。
又伺候着张建文剪头发，洗头，洗澡，换衣服。
妈妈的遗物只有一只小小的皮箱，翻检着里面的物事，这么多年以来，妈妈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
只有她的身份证上还留有她的影像，一对黑长的辫子，笑容灿烂。
姐姐把妈妈的身份证捂在胸口，又是一阵心酸。网站公告：亲爱的读者朋友们！如果您觉得本站还好，为了避免转马丢失内容，请下载爱读免费小app。下载地址:https://cdn.y13398281206.com/apk/aidufree.apk
一个普通的农家妇女，一生辛苦劳作，把她的一切都奉献给了她的丈夫和儿女。
还有一张四姊妹的在红薯地的合影。
那天父母赶着老黄牛，扛着犁耙，妈妈挑着箩筐去田里挖红薯，四个孩子也兴高采烈地一起去了。
休息的空当，镇上文化站的刘干事骑着自行车从公路上经过，就停下来跟张建文打招呼：
“张老师，你们家在挖红薯呢。”
早年张建文在镇中心小学当代课老师时，当过他的班主任。
刘干事热情地给张建文派烟，临走时用随身的相机要给他们照张全家福，被父母推辞了。
但四个孩子才不管大人间的客套，一听说要拍照，他们四个就在红薯地里坐成一排，摆起了姿势。
父母就微笑着站在一旁，任由他们去了。
刘干事按下快门，才留下了这张珍贵的照片。
后来姐姐去照相馆把这张合照又冲洗了四张，她想着四姊妹一人一张，妈妈的小皮箱里留一张。
又把妈妈的身份证上的照片放大比例扩洗了一张，配了个相框摆在堂屋里。
这是汪念慈留在这人世间唯一的影像了。
姐姐姐夫把小服装厂的工作辞了，想全心照顾一下家里。
姐姐会踩电车，熟悉制衣厂的每道工序。
汪小军一直开车，是个老司机了。
他们的工作很好找，倒是不用担心。
张小虎已经超假未归，也只得打起精神面对眼前的工作。
姐姐帮他收拾好行李，塞了一张合照在他的背包里。
春节逼近，广林火车站人如潮涌，大雪纷飞。
春运，回家。
中国人已经习惯这规律性的大规模迁徙。
然而，此时火车站的喜庆和喧嚣正重创着张小虎的落寞，他形单影只，如一条逆流而上的鱼。
张小虎回到温州，回到工作岗位。
生活依旧，振瓯路热闹依旧。
哪怕你的世界里山崩地裂，电闪雷鸣，而局外人的世界也许是嬉笑怒骂，也许是细雨和风。
陶渊明诗曰：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大抵如此吧。
好在张金文也留在温州过年。
下班后，他连着几天带着酒菜来找张小虎。
就着花生米，张小虎三杯白酒下肚，酒劲上窜，他抱住张金文嗷嗷痛哭，有两次还吐了张金文一身，一地。
张金文都是善言开导，好言抚慰，讲一些人死不能复生的话。
然后，清理好现场，艰难地把1米8的大高个扛到床上，盖好棉被，他才离去。
张小虎带着家人回家扫墓的事已了。
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回了温州。
公司的事情，运营方面，有邵东照在全面负责。
生产方向有温小美全面负责。
春梦呢喃直播间的事有倪兰负责。
自张小漪离开以后，她又大胆启用了一批新人。
自己公司的事情，运转得很正常的。
他开车去余非的公司看了看，顺便把家里的情况跟他做了一个通报。
张小虎不是非凡绿色资源发展有限公司的股东，不能参加公司的工作会议。
但根据他自己的观察和余非的工作汇报，公司的业绩不错，发展迅猛。
估计到了年底，将成为温州同类公司中的龙头企业。
有个媒体来采访余非，竟然用了“破烂大王”这样有贬义的称呼，来指代余非。
人事行政部的经理问余非：
“余总，我现在就打电话去报社表示抗议，并且要那个记者给你当面道歉！”
人事经理是温州本地人，姓王，50多岁，家里有公司，他放手让儿子在历练。
来给余非做人事部经理，一是因为家就在仰义，二是因为实在是闲不住。
张小虎坐在旁边喝着茶，看余非的反应。
余非淡淡一笑：
“王经理，破烂大王，至少也是个大王嘛。
我不但不需要他向我道歉，我反过来还要感谢他。
因为就我们公司目前的规模和实力来看，还够不上大王这个级别呢。
他抬举我了！”
王经理忿忿不平，还想说点什么。
余非摆了摆手说：
“王经理，我知道你是为我的名誉和公司的形象考虑，但这件事确实没有什么影响。
而且，我判断，记者在写这个访谈的时候，也并没有故意贬低我的意思。
就这样，随他去吧。
你下午不是要去人才市场吗？
你先去忙吧。”
张小虎悠闲地喝着茶。
余非问张小虎：
“二哥，我这样处理是否妥当？”
张小虎点点头说：
“我们开公司要务实。这个事情不会影响到公司的正常运作，你做得很对。”
他又问道：
“你目前有没有碰到什么难题？”
余非想了想说：
“整个人事框架已经搭建好，但是人都进来了，怎样做到人尽其责，人尽其用，我跟人事部的经理还在探讨。
这就是目前的难题。”
张小虎喝了一口茶，说：
“你可以以业绩做为导向，配备合理的激励机制。
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业务部是你们公司的牵引机部位，在制度、资源等方面要大力倾斜。
但也要合理管控，防止他们带着客户另投别家。”
余非说：
“是的，这个很关键。
我也正在完善这方面的制度。”爱读免费小说app无广告、更新最快。为了避免转马丢失内容下载：https://cdn.y13398281206.com/apk/aidufree.apk敬请您来体验无广告阅读app爱读免费小说app
张小虎继续问道：
“这些物资收购的价格波动大吗？”
余非说：
“铜的价格波动最大。”
“那你是怎么应对的呢？”
余非毫无保留地对张小虎说：
“我们仓储做到不积压，缩短交易周期。
在厂家和回收厂家做好信息流，哪怕是微利出单，也不积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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